黑匣子

你好,我是酱油!只会干饭的僵尸人🧟‍♂️

殉情。

男刺视角,人格崩坏ooc慎

在干哑的叙述声停滞住时,时间也静止了,坐在长椅上的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看着远方的教堂,拨弄起自己的额发,阳光从与我相反的方向洒在她脸侧,脸上细细的绒毛看起来亮晶晶的。她眼波流转,面上显出娇羞的少女模样,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空气中煽动几下,带出暧昧的气氛。但我却感到些许不适,本以为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便不会不自觉抖动的肩膀又再次战栗起来。她嘴角上翘,终于眯起那双淡紫色的眼眸转向我,涂着颜色的嘴唇开合了几下。轻巧高昂的语调似在邀请自己参加贵族小姐的成人舞会。

"那么,下次见面,我们就殉情吧。"

事情的进展出乎了预料,我从没想过我和这个女人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能让一位家底富足的姑娘为自己动情。事实上,我更像为她修剪庭院的园丁家的杂役,我肮脏不堪,为了获取让自己能苟延残喘的资格,在与下水道没两样的地方奔波。我没钱给她买上一束玫瑰花,那美丽的要命的红色植物生殖器的价格总想赶上点什么吉利的兆头。又或许我能攒出这个钱,但是把给她的花和自己的午餐面包放在一起时,我仍是会抽泣着离开装潢精致的花店。

"我们殉情吧。"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在我碎碎念的内容里重复了太多遍,我手上的酒水端运工作出了差错,这是今天第三次。我认为那群醉鬼今晚是想找个倒霉鬼给他们助助兴,于是选择绕着那块乌烟瘴气的区域走。这又成就了他们找茬的理由,玻璃瓶碎了一地,所幸我及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还活着。领班将我拉到后台,被他捻着的耳朵 根部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我的牙齿打着颤,右眼里不知道进了什么东西,红褐色糊了一片,随后视野便黑掉了。

"听着,我不管你今天是来这的路上被人强暴了还是你家里的老累赘终于死了,工作时给我把手脚放利落一点。听见没?抖个屁啊你!回答我!"

"我要去和女人殉情了,我不干了。"

领班的脸色我看不太清,不过我想大概是不太好看的。我还没因为终于说出口的勇气感到得意,领班的巴掌就狠狠抽在我脸上了。耳光的声音似乎并不大,但是他好像把这声音打进了我的心肌组织里。我的心脏狂跳,发出雀跃的鼓声。脑袋里回荡着奇异的嗡鸣声,绚烂的颜色随着痛感的累加在视网膜上炸裂开来。就像磕了药的瘾君子,这个笑话让我忍不住咧开了嘴。

回过神来时,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沙发窝里。黑色的松软材质受我干瘪的身体积压挤压变形,倘若我动作,它便会发出"死啦!死啦!"的叫声。我觉得很有趣,就在里面扭动挣扎起来。不断有声音发出时,我脑内残留的色彩就会慢慢再涌出一些。苦涩但带着气泡的药水灌进我的气管,我呛咳了几下,终于在被液体呛死之前找到了沙发的着力点坐了起来。

从 垃圾箱 被回收车光临前 爬出来,这大概能成为我唯数不多的冒险里的重头戏。我的腿很痛,曾帮助我站立的骨骼现在好像在用刀磨着筋肉跟我抗议。但是这些都无所谓,我将要死了,我将毫无悬念感,无所畏惧地死去。我甚至不是独自一人下地狱,还有一位漂亮的贵族小姐与我做伴。
她会像往常与我见面一样,用自制藏好的绳子逃出禁锢着她的高塔,丝制的绸缎白色睡裙在她的玫瑰园里被撕扯成破布,穿着平常不被允许穿的平布鞋,奔向我们的秘密海岸。

"你来了。"

她背对着月光,面对着我,天色太暗,我什么都看不清,何况我还瞎了一只眼睛。但是她的笑意却传达到了我这来。
夜间海浪冲击在石块上发出安抚心灵的声音,这些深蓝的液体在引诱生物投入它们之间。然后它们便会呼啸着侵入生物的体内,掠夺其中的生命力,把肺泡挤压成可怖的形状然后引爆,沉寂。黑夜藏匿了许多东西,它既给了我安全感,又让我感到恐怖。在阳光照亮一切时,光明和罪孽也都重现于世。

我瘸拐着朝她走近,每走近一步,我便感觉她的笑意更浓一分,我的脊椎渗入更阴冷的寒意。当我站定在她面前、抬起头去看她被月光照亮的脸庞时,我的眼泪和血色都从脑袋里被挤出去。

她看起来就像微笑着的死神。

我害怕,我不想死。

"对不起。"

她翻飞的素色裙摆像盛开的白花,光滑洁白的指尖朝我舒展开来。我伸出的手臂还未收回,险些被她拽住。我大口喘着气跪坐在悬崖边,心跳重新奏鸣。我用仅剩的左眼看着天际的淡黄色,低沉干哑的闷笑声在海风声里也传不远。

过了很久,我努力着试图站起离开,但是医治无望的那条腿偏不希望我半途而废。我戏剧性地从崖边坠下。时间变得很慢,日出定格在海平线中间,我看着砸烂在礁石群里的粉紫色少女,依稀还能辨析出她嘴角残存的笑意。

然后世界便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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